“队长。”
    两名警卫看到陆行止,立即正色行礼。
    陆行止点头回应,“她是我师妹,也是文保所朱师父的徒弟,身份没问题,让她进来吧。”
    师妹?
    两名警卫的眼里顿时闪过八卦的熊熊之火。
    但碍于陆行止那张面无表情的脸,两人只敢在心里想一想,然后嘴上飞快应了一句。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秦桑的母亲,曾是陆行止班上的班主任,后来怀孕离职,她又调到了陆行止的班上,人家都说老师也是师父,陆行止又比她大,所以总爱玩笑地叫她师妹。
    只是这个称呼,很久没听他说过了。
    盯着站在对面的陆行止,秦桑的表情始终淡淡的,对他的话,也没有任何回应,只有两名警卫拉开警戒线,放她进去的时候,她才微笑着道谢,似乎和陆行止没什么关系。
    两名警卫都觉得自己想错了,师兄妹也未必会有什么粉红的回忆啊。
    “跟我来吧,我带你去找文保所的人。”
    陆行止淡淡地望她一眼,转身就走。
    秦桑不吭不响地跟在他身后。
    陆行止的身材很高大,熨烫笔挺的警服,在他身上更显肃穆,他在前面走着,手里挽着警帽,一双大长腿步伐很大,速度却是不快,像是在迁就身后的秦桑。
    也不知秦桑是不是看懂了这一点,速度更慢,渐渐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,只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一米开外。
    一段疏远而陌生的距离。
    陆行止瞥见她的举动,扯了一下帽檐,轻声说:“你来之前,朱组长夸过你,说你是他最满意的徒弟,看来这几年,你在文保所过的还挺适应的。”
    陆行止说着,但他却没说,这些并非朱洪主动提起,而是他旁敲侧击问出来的。
    别人主动和她说话,她不吭声,倒显得有些不礼貌,秦桑便淡淡地说:“那是师父过赞了。”
    陆行止回头看她一眼,当初肆意娇俏的小姑娘,如今却变得从容冷淡起来,他摸了一下鼻裤兜里的烟盒,忽然有点想抽烟,但想了想所在的地方,还是忍住了。
    只是,到底过了这么多年,是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    似乎现在说什么,都有些不对劲。
    *
    文保所和考古研究所的人,都在墓中,陆行止只能带着秦桑先下墓,
    在下墓之前,陆行止递给秦桑一套防护服和口罩、手套;燕山这个墓,被盗墓贼盗过,留了一个很大的盗洞,而旁边皆是山林树木,不好动用任何机械,只能人工先进去看看,一点点往外挖。
    而像这样的墓地,经年累月,里面都会有些不太好的气体,或有毒虫。
    因此,保护好一些,总是没错的。
    秦桑跟着朱洪以前也下过几次古墓,还算了解,接过东西,和他说了一声谢谢,礼貌而疏远。
    陆行止搓了搓空空如也的手指,心里仿佛有一阵冷风,刺的他难受;见秦桑自顾自地收拾着,他扯起唇角,伸手拿过另外一套穿了起来。
    准备妥当,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墓中,人工挖出来的甬道,比较狭小,小到只能两个人,一前一后地弯腰前进,小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。
    陆行止走在前面,秦桑拿着手电筒,一边往里走,一边被两旁风格显著的墓道墙壁吸引,以至于她没有看到脚下一些细碎的渣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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