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莱昂,莱昂!
    说话啊,傻弟弟,唱歌啊!”
    阿门农抱着莱昂,如一头受伤的野兽般嚎叫着。
    多米诺摘下防蜂纱罩,用手掌轻轻擦去莱昂嘴角的白沫。
    他们的傻弟弟已经停止了呼吸。
    十五年前。
    裂井。
    十岁的多米诺好不容易从水井里舀上来一瓢水,刚要灌进跟裂井一样干涸的嘴里,却停了手。
    他眯眼看着一个外乡人朝井边走来。
    裂井这个地方鲜有外乡人,而这个外乡人则尤为怪异,他从头到脚都紧紧裹着一个防风沙的斗篷。
    “借用一下你的木瓢好吗?”
    外乡男人的声音苍老而疲惫。
    多米诺无言地将手里提的半木瓢水,递给那个外乡男人。
    外乡男人感激地接过水瓢,却没自己喝,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裹在身上的斗蓬,里面有一个婴儿。
    男人把木瓢悬到孩子嘴唇上方,略微倾斜,水一滴滴地落进婴儿嘴里,那婴儿便傻乎乎地咧嘴笑起来。
    “这不是你的孩子吧?”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?”
    外乡人用清澈深邃的眼睛盯着多米诺。
    “你太老了。
    婴儿应该喝奶,而不是喝井水。
    他妈妈呢?”
    “把命给了这傻孩子……”
    男人喂完婴儿,把剩下的水全部倒进自己嘴里,他腾出拿水瓢的手,从大斗篷里摸出个橘子,递给多米诺:“谢谢你借我水瓢。”
    然后他重新将婴儿用大斗篷包好,离开了。
    多米诺把手指放到嘴里,吹了声匪哨,不远处的一块石头后面,十五岁的阿门农嚼着片橄榄叶走出来。
    “这老头身上有钱。
    他掏橘子的时候,我看见个鼓鼓的钱袋。”
    多米诺对哥哥说。
    “老笨蛋!
    今天晚上咱们有饭吃了。”
    阿门农咧嘴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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