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它还要跑不少地方去宣告这不受欢迎的消息。
    车停稳后,一条腿伸出来,锃亮的棕色牛皮靴配宝蓝色制服裤。
    一名“底层军官”
    抱着一沓子纸下了车,他跟这辆车一样疲惫又不耐烦。
    看见了裂井三兄弟,他连招呼也懒得打,径直走到井边,拉动拴木桶的绳子,舀上些清水,拍在自己脸上。
    “井水是喝的,不是洗脸的。”
    大哥阿门农往嘴里塞了片橄榄叶。
    裂井这地方很小,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家雇农住着,没有商店,没有医院,什么都没有。
    这个地方远离高速路,条件又很恶劣,他们所属的城邦根本不愿意费劲给他们修路。
    底层军官也是被上司逼得紧了,不得已才来跑一趟。
    这里的人很难出去,大部分居民没见过高速路或者拥有过汽车,他们的世界只是口破井。
    这个人人嫌弃的地方,却是裂井三兄弟的家。
    用井水抹了把脸之后,底层军官这才抬眼皮看看三兄弟。
    “怪不得你们穷。
    大白天这么悠闲,一群懒鬼。”
    “托你这勤快人的福,我们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。
    父母那代就开始缴修路税,哪里看见这里有公路的影子?”
    二哥多米诺满脸不屑。
    与彪悍的阿门农和傻乎乎的三弟莱昂相比,他算得上是清秀英俊了。
    “高速路永远没有尽头,谁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?别把缴税这事儿怪在我身上。
    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,城邦联军里最底层的军官。”
    他挤眉弄眼地挑衅着说,“觉得不合理?就到屠城议会楼去说!”
    “呸!
    你以为我们不敢去吗?我们要是去了,就要把这里两代人交的所有该死的修路税全都要回来!”
    阿门农把嚼碎的橄榄叶残渣一口啐在底层军官的靴子上。
    小军官刚要发怒,却意识到自己在裂井并不占优势,于是装腔作势地清清喉咙,爬上裂井井台,打开盖着红封印的信封,开始高声宣读新税法。
    裂井周围,除了三兄弟外又围过来一些人,大家对不断上涨的修路税议论纷纷。
    “税又涨了!
    我们是在往空气里交税!
    修路税,修路税,哪里来的路?根本就无路可走了!”
    一个老雇农抱怨起来,“哪天可能连从裂井里打水都要收税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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