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煎蛋!”
    扮猫叫。
    不远处的一盏路灯后面,煎蛋闻声笑嘻嘻地露出头来。
    有轨电车带着巨大的噪音从他们身边驶过。
    “该死。”
    马波说。
    雪下得越来越大,电车站的顶棚已经被积雪压弯。
    为了安全,车站上临时安排了一名引路员,用手势和非常尖利的口哨声,指挥将要进站的电车减速。
    引路员指挥乘客上下车,最后一个乘客登上车后,尖利的口哨响了两声,车门才缓缓关上。
    什么对煎蛋来说都非常新鲜,就连电车上人们的小声议论和孩子们不友善的鬼脸都让他兴趣盎然。
    面包片通常只能起到填饱肚子的作用,此时却可以让他自信而兴奋。
    煎蛋忙着在每个空座位上坐下又站起来,站起来又坐下。
    “他怎么办?”
    马波问扮猫。
    “没办法。
    先带他回汽车旅馆,再打电话给监护人。”
    在这不属于他们的小镇雪夜里,汽车旅馆是扮猫和马波唯一可以想到的去处。
    和落雪的室外相比,被无数烛光环绕着的旅馆大厅显得非常温暖。
    卡车司机们吃饱后,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口望着雪地打着哈欠,一瓶一瓶往嘴里灌淡啤酒。
    几年前,城邦政府就对高速路连接的所有城邦颁布了禁酒令。
    所有烈酒都被列为禁品。
    即便是汽车旅馆这样不太把禁令当回事的灰色地带,也只敢贩卖一些度数低得连妇女儿童都可以喝的淡啤酒。
    说是啤酒,其实只是糊弄人的啤酒味饮料。
    烈性的高度酒必须有钱、有渠道,才能在诸如新城和屠城这样的大城市里弄到。
    禁酒令倒也不无些道理。
    油价暴涨让人们的生活越来越艰难,脾气也日益浮躁。
    城邦政府认定,酒精是坏情绪的催化剂,是恶性事件和交通事故在高速路上频频发生的根源之一。
    但这禁令其实并没完全起到既定的禁止作用,反而令黑市上酒精的价格翻了五六倍。
    一些烈酒更是可遇而不可求,变成了特权阶级和有钱人的特享。
    和所有挣扎着在高速路上求生存的人们一样,外表魁梧凶悍的卡车司机,内里也同样藏着被生活折磨得脆弱恐惧的可怜灵魂。
    如果没有酒精,这些真实的生活痛苦要如何逃避和发泄?
    此时,他们像牛饮水一样灌着毫无度数的淡啤酒。
    然而这种酒精味道的饮料,喝再多也只能增加尿量,根本喝不醉人。
    是他们自己想喝醉,很想!
    他们的醉态完全是表演一样的自我暗示,很多时候是为了给自己壮胆。
    “嘿!
    那麻袋正朝这边走过来,还有中午的血眼男人和一个瘦骷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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