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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了往日的粘湿、润滑。
甚至于，在云海看来，云月原本充满了金属质感的黑色骨甲，都仿佛黯淡了几分。
走过去，云海伸出手放在了云月的身体上。
他仍旧能感觉到云月蓬勃的生命力，只是在她的颅骨中，那一片飘忽不定的蓝色光线却仍旧侵蚀着她的大脑。
“变化大不大？”
精神感官终究只是一种感觉，可以确定有变化但不能确定变化到底有多大，云海仿佛自言自语似的突然问道。
“情况又恶化了百分之一点五左右，按照我们目前的速度，如果路上没有耽搁的话，她的状况会比开始时恶化百分之十的样子。”
伽诺的声音，马上在云海脑海中响了起来。
“主宰，你要有思想准备。”
“有些问题，是通过智慧可以解决的。”
“有些事情，就算是再多人也没用。”
话音刚落，伽诺突然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这些话，是谁教你的？”
云海突然反问道。
“莫迪。”
伽诺倒也没有犹豫，直接做出了回应。
苦笑一声，云海没有再说什么。
也不知道能不能理解这种情感，伽诺倒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。
顺着云月的身边坐了下去，云海的脑海中回响着伽诺刚刚的话，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差到了极点。
从来没有想过云月死了，怎么会是什么样子。
或许是对云月的实力有足够的信心，又或许是压根不愿意这么去想。
从在“地球”上寻找云朵的路上，在城市的地下停车场第一次碰到云月，在她自以为聪明地寄生了一个强大的生命体时，却没想到变成了云海的“精神俘虏”。
从那时开始，他们俩的命运就紧紧地绑在了一起。
自“地球”开始一路走来，云海和她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。
如果说到“精神伴侣”的话，云月绝对比芷寒更有资格也更恰当。
已经习惯了她在自己身边，习惯了她的妖孽，习惯了她的叛逆，欣喜于她的成长，也欣喜于她的变化。
云海难以想象，如果自己真的失去了她，那会是什么样子。
“伽诺，如果可以选择的话，其实我更希望她在战场上死去，而不是变成这个样子。”
“这样的云月，我不喜欢，她自己也不会喜欢。”
“一生都在不同的战场和战斗间穿梭，渴望鲜血淋漓的战斗，死在战场上对云月来说可能也是最好的归宿。”
“所以，哪怕她死了我们和虫族的战争当中，我或许也不会这么难受。”
背靠着冰冷的舰壁，云海喃喃似的说道。
“只要活着，就有一切可能。”
“这句话你以前也说过，她现在不是还没死吗？”
“就算她的灵魂意识最终消亡，至少她的身体还活着，我有办法能让这个身躯一直活下去的，直到我们找到可以让她灵魂意识重生的方法。”
半晌后，伽诺才做出了回应。
轻轻叹了一声，云海没有再说什么。
伽诺的话，只是设想或者说宽慰他罢了。
灵魂和意识这种玄之又玄的事物，从科学的角度，云海看不到任何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