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对夏至的承诺,苏素第二天起了个大早,换上了一本正经的婢女服装,等着陪司焱煦去见贺知府。
    一走出易方居的院门,苏素便发现了一样神奇的物件:步辇。
    厉王府的侍卫排成有序的队列,其中还有几人担任了轿夫的工作。
    “这是打算给谁的?”
    苏素扭头看夏至,难道司焱煦体恤她到这种地步,舍不得让她走路了吗?
    “见过王爷。”
    还没等夏至答话,身旁的侍卫就如同下饺子一般,哗啦啦跪了一地。
    苏素慢半拍地看着从易方居走出来的司焱煦,完全掩饰不住惊愕的表情:
    司焱煦不知道是往脸上身上扑了几斤粉,原本也不是很深的肤色,被涂得如同一张薄纸煞白。
    简直比某国的艺伎还要白,可是人家还涂个红嘴唇呢,王爷这嘴唇……
    干得龟裂,又灰白灰白的,几乎看不出有什么血色。
    不经意露出的手腕倒是有红色——明显的过敏红斑,一片一片地待在司焱煦的皮肤上。
    不能够吧,明明说坚持涂了苏素牌药膏的。
    苏素瞪着两个眼睛,仔细盯着司焱煦的手看,终于看出了端倪,什么过敏红斑,明明是拿女子的胭脂画上去的。
    原来,司焱煦依然想做出病弱的形象。
    所以这几年,在平城人心目中,厉王殿下就是这样一副弱柳扶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么?
    苏素想起初见他的那个晚上,实在难以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。
    司焱煦微微气喘,由夏释和刘演扶着走到步辇前,顺便瞪了一眼被他惊呆了的苏素,心里却想起夏至说的,苏素的承诺。
    苏素连忙低下头,做出乖顺的模样,心中却想:
    谁见了这样的司焱煦,不会觉得他命不久矣呢?
    等步辇慢慢悠悠地到了厉王府前院时,苏素已经看见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一脸焦急地在等候了。
    “下官贺行之参见王爷。”
    好不容易看到厉王出现,贺知府面露喜色,连脸上的肉都颤了颤。
    苏素低着头,瞄了贺知府一眼,发现他身后竟还带着一位花枝招展的少女。
    探病就探病,还带个女人干什么?
    司焱煦轻咳了几声,这才摆手道:
    “免……礼。
    苏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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