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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下文学 www.bxwx520.net,最快更新恽夜遥推理最新章节!

哪儿,早上听到忙碌的声音,就出去帮忙了,现在刚刚完工,想回来补一会儿觉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昨天晚上帮忙帮到很晚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,昨天晚上安顿好你之后,我回出去人家已经做得差不多了,根本就没帮上什么忙。这里的人早上起的还真是挺早的,不到五点钟就已经全部在甲板上开始劳动了。”

    等到言诺谷走后,叶阿姨说:“今天的客人下午才能到,早上还有很多事没有忙完,你们如果愿意的话,到厨房去帮小诺的忙吧,或许在那里,你们可以听到他讲更多的故事哦。”

    叶阿姨这样说,是看出小豆非常喜欢听小诺讲故事,刻意给他提供机会来着。小豆当然是欣然应允,但悦悦却有些累了,她也不太愿意听过去渔村的故事,所以一个人回房间去补觉。

    看着小豆的身影消失在楼下,叶阿姨往自己房间走去,她的房间在二楼从东往西数第四间,除了柜台上的工作之外,叶阿姨所有的时间就是在房间里问那些伞面画画。所以白天空闲的时候,只要去她的房间就可以找到她。

    作画的工作是导致叶阿姨身材臃肿肥胖的主要原因。不过在这里,身材好坏是没有人介意的,这里大多数的女人也不再年轻,估计,康桔算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了吧。康桔并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年龄,这些只是悦悦迷迷糊糊睡着之前的猜测而已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时间回溯到50年前

    中年男人划着小船继续向前行驶,他完全不顾湖面上的风浪,只想要知道之前发现的湖底垃圾到底是什么?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缠绕着中年男人,令他始终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他知道,有些秘密他不应该去探究,保住自己的安逸生活本身就已经很不容易了,更何况他还有一个15岁的儿子诺诺。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,控制不住想要去研究湖底的东西,因为他发现,黑色区域上的鱼虾死亡的很多,一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污染了湖水,才会导致鱼虾死亡的。

    这件事其他村民还没有发现,中年男人想着,如果自己现在告诉他们,肯定相信的人非常少。村子里的渔民大多数靠这条大湖为生,他们怎么能轻易相信大湖底的资源即将枯竭呢!所以,最好的办法就是查出倾倒黑色垃圾的源头,让它不再深入到湖水中,影响鱼虾的生长。或者最大限度的减弱它对鱼虾的影响,让它们可以保住一片生存天地。

    可是中年男人想的太简单了,有些事情,如果已经被别人做了的话,也不会轻易放弃,更不会轻易让人破坏。他自己已经被盯上了,他还浑然不觉!风浪在中年男人的身边肆虐,卷起墨绿色的海草,打在他身上和船板上。

    当谢云蒙风驰电掣从外面冲进厨房里的时候,他倒是很直接,第一眼就看到了厨房后门外面圆滚滚的东西。可是从他进门的角度,还不能确定那是否是一个人的头颅,只能看到黑色头发周围沾满了红呼呼的东西,像是肉块,又像是垃圾。

    谢云蒙后面没有人跟上来,恽夜遥瞪大了眼睛问他:“旅店里其他的人呢?怎么会只有你一个人来?”问题刚刚问完,演员先生整个身体就纳入了刑警先生的怀抱中,被他抱了起来。

    谢云蒙一边安抚着吓懵了的人,一边说:“大家都在外面呢,叶阿姨也出去了,我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了?我听到你的尖叫就回头冲了过来。其他人就算听到,我估计过来也最起码要有个十几分钟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,小蒙,厨房后门处有个人头,很可怕!真的很可怕!你快去看看。”恽夜遥死死抓住谢云蒙胸口的衣服,急吼吼的对他说。刑警先生可以感受到自己朋友胸口那颗心脏跳动的有多么剧烈,说明他不可能是在开玩笑,所以,刹那之间刑警先生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。

    赶紧叫人放下,顺着他指的方向,谢云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厨房后门处。恽夜遥本来以为,谢云蒙看到那里的状况之后反应会非常激烈,立刻会把这个家里所有的人都喊过来。可是没想到,谢云蒙居然一动不动,在厨房后门处站了有好几分钟的时间。

    回过头来之后,脸上也没有震惊紧张的神色,只是充满了疑惑,对着恽夜遥说:“小遥,你是不是最近接演了什么恐怖片啊?还是突然之间视力变差了?”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你难道是说我看错了吗?”恽夜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,猛地从地上撑起来,跌跌撞撞走到谢云蒙身边,想要拉开他宽大的身体,再次确认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错。

    谢云蒙顺势蹲下身体,一只手捡起地上黑乎乎的毛发,对恽夜遥说:“小遥,你仔细看看这个到底是什么?”

    他的这个动作倒是让恽夜遥又变得胆小了,毛发上面沾满了红色的血肉,恽夜遥赶紧撇过头去,避开视线。

    小豆没有从厨师那里了解到更多的信息,他现在想去看一看,工人们居住的板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?也许可以碰到几个人交谈一下,得到意想不到的线索。还有那个悦悦新认识的康桔,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?小豆也想见一见。

    不过已经不用他多走多少路了,因为康桔此刻正在向着旅馆这边走过来,她一瘸一拐的脚步走得很慢,一条腿完全不能弯曲,而且看上去好像短了一截,只能像僵直的拐杖一样在地面上移动。

    小豆第一眼看到康桔,马上就愣了一下,然后他脱口而出:“这位先生,你需要到旅馆去吗?”

    康桔听到他的称呼,也愣在了原地,她缓缓抬头看向小豆,用沙哑的声音反问道:“你是谁?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你,是新来的客人吗?”

    “你应该见过一个叫悦悦的小姑娘吧,我就是和他一起来的,我叫小豆。”

    “哦,原来是你,”听小豆提到悦悦,康桔充满戒备的脸色缓和下来,问:“刚刚悦悦已经提到过你了,我想,她大概还没有向你提起我的事情,所以你才会用错对我的称呼,对不对?”

    但是小豆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停顿了片刻,才继续说:“不是,我想大概……是我刚才没有看清楚你的脸吧!很抱歉,我现在重新改回来,这位女士,你需要到旅馆去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关系,我现在确实要到旅馆里去帮忙,板房那边的工人也全都醒了,你如果闲来无事的话,可以去找他们聊一聊。”

    “我确实是想去你们那栋房子,还有码头看一看,我同悦悦一样,对你们制作的重明灯伞非常感兴趣,不过,我不想要李伯伯送给我一把,而是想学学看这些伞是怎么制作的?”小豆微笑着说。自始至终,他的语气都很客套,但瞳孔内部却隐隐约约透着疑惑,好像他始终没有搞明白什么事情。

    康桔的表情则显得很平淡,她说:“不好意思,大概要令你失望了,伞的制作过程是不会外传的,也不允许客人参观。”

    对于博教女人泼来的冷水,小豆毫不介意,他继续说:“那我就随便走走看看吧,那个,你的腿……不要紧吧?要不要我帮忙?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,我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老言,你快去看看吧!你的船被诺诺投出去了,现在那孩子已经离开港湾,我们根本就喊不住他!”一个渔民火急火燎地撞开了老言家的大门,跌跌撞撞冲到他面前。

    “什么?!”正在休息的老言一下子从椅子上窜了起来,他倒不是心疼自己的船,诺诺这个孩子全村人都喜欢,现在大湖上的风浪那么剧烈,就算是老渔民出航,也难保安全,更不要说是诺诺这么一个15岁的孩子了。

    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诺诺不是那么任性的孩子呀?!老诺呢?他干什么去了?!!”老言劈头就冲着气喘吁吁的渔民吼,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此时,窗外的风雨绵密,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。风不停吹打着窗棱,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,好像要把窗框玻璃一同撞碎一样。这种天气,不要说出航,就连湖岸边都不会有人去!诺诺偷他的船到底要干什么?

    被质问的渔民年龄同老言差不多,也已经有五十来岁了。他为了来通知住在村外的老诺,整整奔跑了十几里地,现在浑身湿透,人却累得口干舌燥,他抓起老言桌子上的茶壶猛灌了好几口,才总算可以可口正常说话。

    “老诺……老诺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?非要在这个时候出海捕鱼,我么也是诺诺来借船的时候,才知道老诺已经出航了。诺诺想要去追他,我们已经极力阻止了,还把每个人的船都锁起来,但却忽略了你那艘旧船。也怪我们,太麻痹大意了,这孩子趁我们不注意,就……唉!!这下可怎么办好?!”

    老渔民说着,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黝黑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焦虑神色。诺诺的行为让他们进退两难,开船去追的话,说不定会跟着一起赔上身家性命。但如果完全不管,他们又不忍心看着诺诺和他的父亲白白送死,所以只能来征求老言的意见,看看到底应该怎么办?

    老言以前是渔村的村长,因为大儿子去了城里打工,家里经济条件变好之后,就放下了捕鱼的手艺,搬出村子,在离市镇比较近的地方按了家。也许是因为想留个念想,所以他没有把自己的那艘旧渔船抛弃或者转卖掉,而是一直停靠在大湖岸边原来的地方,其他渔民有需要的时候,只要打个招呼就可以任意使用。

    谢云蒙拉着恽夜遥一路向前,早晨大湖上的风浪比较平静,吹在身上倒也挺舒服。恽夜遥把额前吹乱的头发往后面拢了一下,问谢云蒙:“我们先到板房那里去,还是先上码头?”

    “随你,我无所谓。”

    “板房那里一个人也看不到,大概工人们忙完之后在休息吧,我们还是先上码头看看那些伞。”恽夜遥说:“我想,码头上的伞应该都是成品。可能今天就会被运走。”

    “你走那条倾斜走道的时候怕不怕?”谢云蒙问道。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会怕!我又不是小女生?”恽夜遥有些生气地反驳,谢云蒙总是过度担心他。

    刑警解释说:“你不是有恐高吗?这里在湖中心,位置也算是蛮高的了,所以我才会问。而且你昨天上岛的时候,我就觉得你脸色不太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累了,今天不一样,你放心吧。我没那么娇气!”

    两个人说着话,正要路过板房继续向前走,耳边突然听到板房里传来争吵声,其中一个是洪亮的男声,另一个声音沙哑,偏中性,听不出是男是女。

    男声的主人在怒吼: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!!好药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?!!”

    “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做任何事情!如果你对我不满的话,你尽可以赶我走,没什么大不了的,老诺也不会阻止!”另一个人不甘示弱,声音听上去带着哭腔。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!你没有要求我做过任何事情,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,对不对?!!你是不是这个意思?!!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这个意思!!你为什么非要把一切都说得明明白白呢?!!我们本来可以平淡生活,你为什么非要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事?!!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能知道?!你告诉我理由!!”男人的喉咙越来越响,还伴随着猛拍桌子和摔东西的声音。但奇怪的是,周围居然一个劝架的人都没有出来,好像板房里所有的工人都有事出去了一样。

    刑警和演员不禁停下脚步继续倾听,不过他们也怕里面的人突然冲出来发现他们在偷听,所以两个人退到板房侧面和仓库的夹缝中间,利用墙壁挡住自己。这里就算被看到,也可以说是好奇心作祟,想要观察看看房屋是怎么拼起来的。

    老诺的态度让谢云蒙捉摸不透,他在心里猜测着,但又实在想不出合适的理由,所以只好竖起耳朵听老诺是怎么说的。恽夜遥表面上和他一起聆听,实际上,那双漂亮的眼眸一直看着刑警先生的侧颜,眼神中带着意味不明的期待,好像希望刑警听老诺讲完之后能明白一些什么。

    老诺靠在仓库墙边说:“小桔和小晨原本并不相关,去年的上半年,两个人还各自在城市里活得好好的,和家人在一起。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我不清楚。小晨告诉我说,他见到小桔的第一眼,就被吸引住了,然后,他就再也离不开小桔了。因为像他那种人,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,并且对方也愿意和他在一起,着实是件不容易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,恽夜遥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理解,老诺也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,可谢云蒙还是不明白,说:“康晨这个人我也算是有所了解,他其实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小伙子,为人也不错,就是脾气爆了一点,他和熊少的关系很好,一家人在城里辛苦打拼,虽然不算富庶,但也不至于让女孩子嫌弃到没有人愿意和他在一起啊!”

    “小蒙,你不要插嘴,让李伯伯说下去。”恽夜遥的手在谢云蒙嘴上轻轻捂了一下,要求他安静听下去。

    老诺继续说:“其实谢警官有这样的疑问也很正常,康晨这个小伙子如果按照普通人的看法,他确实不可能连女朋友都找不到,可是,康晨自己的心意很特殊,很多时候,是他看不上别人,偶尔,也会有他看上的人,但是这些人却一定不会喜欢他。恽先生,我想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吧?”

    “是,我明白,我听到小桔的声音那一刻,我就明白了。”恽夜遥回答说。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你和小晨一样。”老诺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不,李伯伯,我们不一样,我只想要陪伴,无论是什么身份,我从不强求。而康晨他只在意知己的心意,结果让身边的人都为他难过,尤其是爱他的家人。分离有时候只是让当事人解脱了,家人朋友却会因此伤心难过很长时间,小桔是对的,他们应该将爱藏起来,两个人自己体味到幸福就可以了,何必非要强迫旁人一同认可呢?”

    老诺看着恽夜遥和需要你俩开房子和仓库附件,走上通往码头的湖边走道,才转身主内会仓库里去,他好像在仓库里还有事情没有忙完。揉搓着的双手中间,不断有像鱼鳞一样的小东西掉下来。

    踏进仓库门框,老诺再次往码头方向看了一眼,确定演员和刑警的位置,这才放心进入仓库,不一会儿,里面传出来康晨和他对话的声音。

    恽夜遥和谢云蒙都忽略了一件事,那就是争吵中被他们认为是康晨的那个男声,其实声音听起来非常陌生,他们两个在昨天晚上与康晨对过话,虽然当时的环境很影响听力,但只要仔细思考一下,就可以发现其中的破绽了。

    尤其是谢云蒙,之前还因为办案接触过康晨,老诺的临时出现根本就不是想要同两人解释,而是想要将两人的思维吸引到康晨身上,他和康晨在掩盖什么,目前还很难看出来,不过,等恽夜遥他们走到注意不到板房里声音的地方,争吵立刻就听了下来。

    在板房二楼的某一扇窗户内侧,隐隐约约有一个男人朝外看了一眼,随即又消失了。

    此刻仓库里的两个人缩在货物遮挡的角落里,窃窃私语。虽然是白天,但是由于堆放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,所以阳光透射不到他们藏身的地方。

    窗外的风吹进仓库里,发出刺耳的呼啸声,将难闻的鱼腥味吹散了一些。康晨问:“老诺,你没有对他们两个多说什么吧?”

    “没有,你放心好了,幸亏演员先生自以为是觉得什么都明白,还主动和我讨论看法,闹得刑警先生不耐烦,才算是没有多问。那个小演员确实和你说得一样,有可能只是暗恋刑警,这一点你可以好好利用一下,不过要小心,小演员脑子可不笨,不要被他看出什么破绽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不会的。”康晨问道:“小演员的事我们等一下再讨论,厨房那边你都安排好了吗?早上刑警和演员都去过,不会让他们看出什么吧?”

    “不会,东西都放在灶台后面的仓库里,而且还用布遮住了。再说那里堆满了鱼虾,到处都脏兮兮的,他们不会进去。”

    房间里的男人非常气愤,并不是因为有人在他身边,挑起他的怒火,而是因为他的愿望这一次又落空了。

    照理说来,这个男人有钱有颜,工作家庭都算是不错,应该不会有太多的烦恼,事实也许如此。但男人依旧不满意自己的现状,他三番四次来毕方岛,购买那些昂贵的重明灯伞,就是为了解决一直留存在心中,挥之不去的烦恼。

    ‘那为什么不回家?!我们都已经宽容她们了,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回家?’男人想着,不停在房间里来回踱步。

    从他的想法中,我们大致可以知道,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带回一个人,是否就是争吵者中的一员呢?只能说有这个可能性,但是具体如何?还要看这个男人接下来怎么做了。

    不过此刻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,很明显可以看出,接下来怎么办,他应该一点底都没有。那些重明灯伞又笨重又难看,男人根本就不喜欢,每一次购买之后,刚一离开毕方岛的区域,男人就会把伞扔进湖里,看着它沉没,好像这些才是他的烦恼一样,只有沉没才能让他开心。

    除了猜测之外,我们无从确定他为什么要来花这个冤枉钱?还有他烦恼的根源究竟是什么?

    反正这个男人在岛上的时候,从来不会给人好脸色看,所以老诺和康晨见了他说话行为都很谨慎,生怕惹恼了金主,以后不再来买重明灯伞,毕竟,像这样纯手工,做法繁复又昂贵的雨伞,只有特殊的人才会经常来买。

    他们只认为男人也许是平时压力太重,所以脾气才会那么大。男人还在不停踱步,外面的康晨可以听到他几乎要踩坏房间地板的沉重脚步声。

    康晨本身的行为也很怪异,照理说,他是因为担心病人,所以才到楼上来看看的,但是他明明知道自己敲门的房间里住着一个长年卧病在床的老人,却不直接打开门进去,而是留滞在房门口不轻不重地敲门。

    康晨在想什么?不过他没有钥匙所以才选择敲门的话,那也不对。没有钥匙他可以去通知老诺来看,在旅馆门口喊一声就行,或者最多浪费十几分钟的时间,自己回到仓库去喊人。

    如果厨房里的事情紧急,他不愿意跑出去浪费时间,那么他又为什么要在病人房门口站着呢?从上楼到敲门,也有大概五分钟了,这段时间,如果他呼喊老诺过来。

    那么多工人还有客人,中午挨饿是不现实的,所以当阿姨们来到厨房的时候,中年厨师先生已经在那里热火朝天的做饭了。这位厨师和大家印象中的都不太一样,一般的厨师白衣白帽,脸部和手部饱满,看上去油光锃亮。

    可这一位,皮肤如同枯槁,嘴唇周围连带鬓角满是络腮胡子,纠结在一起多少看得让人有些不舒服。身上穿了一身普通家居服,洗得有些脱色,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鞋子,这是他浑身上下唯一显得干净一点的颜色。

    不过值得关注的是,厨师的双手非常细腻,指尖如葱,手掌修长,就连关节处也没有多少褶皱。一个胡子拉渣的粗糙男人,居然有一双如此细腻,像是女人的手,也算是一件令人难以琢磨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也许是时间紧迫的关系,他煎炒烹炸的速度非常快,不一会儿,阿姨放在桌面上的生鲜食材,就都变成了一盆盆热气腾腾的菜肴,正在灶台后面小仓库里清理地面的阿姨,探出头来看了一眼,问厨师:“小言,你刚才去什么地方了?老诺说什么也找不到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些不舒服,在房间里睡了一会儿,睡过头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老诺说去过你的房间,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回声,你真的在睡觉吗?”

    “这种事情有什么必要说谎?我不会游泳不会划船,这里又只有这么点地方,我能跑到哪里去啊!”厨师朝着阿姨说,阿姨表达出来的质疑让他有些不悦。

    阿姨赶紧缩回脑袋,嘴里嘀咕着:“也对,你向来就是这个样子,神出鬼没的,除了做饭几乎都看不到你人,老诺找不到你也算是正常。”

    阿姨的话语里带着点讽刺的意味,不过并没有听到外面厨师耳朵里,因为他正在把一大盘切好的鱼块倒进油锅,发出很响的煎炸声。

    等到煎炸声平息之后,厨师冲着厨房后面喊:“等一下别忘了把灶台周围的地板也拖一下,太潮了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里面立刻传来阿姨的回应声。

    地上散落的那些黑色马尾毛要一点一点收集起来,清洗干净,已经是一件非常繁重的工作了。阿姨们本来就忙得有些烦躁,所以也只是口头答应,至于待会儿有没有时间做?只能另当别论,待会儿再说。

    小豆与康桔擦肩而过,人虽然向着人工岛西面走去,但注意力仍然集中在身后的女人身上,刚才无意之中意识到的一件事,在小豆心里挥之不去,女人身体给他的触感,以及那张漂亮的脸庞,交错在一起,让小豆搞不清楚事实真相,

    甩了甩头,小豆不再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,加快脚步向前走去。

    远处两层楼的板房和码头上一个人也没有,风呼啸着吹乱的小豆的头发,他用手轻轻将发丝撩到脑后,眯起眼睛看着板房二楼阳台,那里晾着的衣服后面,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好像有一把重明灯伞放在地上,

    小豆很奇怪,他看到的所有重明灯伞都是整整齐齐挂在墙壁架子上,为什么独独那把伞要放在地上呢?难道它刚刚被人使用过?

    脚步朝着那把伞的方向直接走过去,小豆完全没有注意到边上的仓库里有人影在晃动,那是一个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高大的男人,大概有50多岁,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了,不过身上肌肉突出,看上去精神和力气都不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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