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荫离开时,已然入了夜。
    推门律所大门,进入十二月,空气里都透着寒意。
    突然,脚下被什么绊了下——
    “哦,你出来了……”
    她一惊,低头看,“怎么是你?”
    郎询坐在大门旁阴影处,穿着黑色帽衫,帽子戴在头上,勾起一条腿,一手搭在上面,另一手拎了瓶酒。
    “你在这干嘛?”
    他笑一声,慢慢撑着站起来,直到他抬起头时倪荫才看清,他半边脸都是血,顺着脖子往下淌。
    倪荫愣了愣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    他摇头,身子摇晃着,迈进一步便一头栽到倪荫身上。
    “喂——”
    倪荫吃力地扶着他,使劲晃了晃:“醒醒!”
    因为失血,他的脸色苍白得厉害,伏在她肩头,一身酒气,声音很轻:“我不能去医院……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倪荫心底的火蹭蹭往外冒,“随便你要去哪,总之,别来我这里。”
    她想推又推不动,抽出手刚要甩开,就看到掌心里的一片粘稠。
    她皱起了眉,试探性地摸摸他的后腰……
    “郎询!”
    他迷迷糊糊抬起头,朝她笑下:“我还以为,你不记得我叫什么呢。”
    头一歪,倒在她身上。
    该死!
    余蓁拉开门,看到外头两人吓一跳:“这、这是谁啊?”
    倪荫来不及回答,“快来帮忙!”
    “哦……哦哦!”
    余蓁赶紧过去,和她一人架一条胳膊,拖着郎询进了屋扔到沙发上。
    “把药箱拿来!”
    余蓁拿来医药箱,帮她将郎询翻过身,看到他腰上的伤口时一声惊呼——
    “别把倪倪吵醒了。”
    倪荫很冷静,用镊子夹着消毒药棉清理他的伤口。
    余蓁颤着声音问:“倪荫,这是怎么回事?你、你怎么把个受伤的男人给带回来了啊?他的伤是……”
    “见鬼了!”
    倪荫抬头瞪了昏迷的男人一眼,手上力道重了几分,郎询的眉头皱了皱,额上冷汗更多了。
    为什么带回家?
    因为她没有选择!
    如果报警,免不了又是一通盘问,没准又得和之前佟威的事联系到一块,然后又是没完没了的调查;如果就这么扔路上,初冬的夜晚,极有可能会出现各种意外,她照样脱不了关系!
    所以……他是故意的!
    想着,下手又重了。
    余蓁眯起眼睛,不忍去看,“还……还是我来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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