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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会……
那个人明明……明明已经死了啊。
陆圣庭永远不想去回忆那一天，当他在书房里收到老爷子传来的消息时，整个人似乎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，一如很久很久前他得到基地覆灭而某个人也下落不明一样。
阿零。
那个最喜欢拎他的耳朵，逼着他叫她姐姐的人。
阿零是基地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性非自然人，她在DNA序列上有着别人无可匹敌的优势，所以哪怕只有十岁，也是聪明、漂亮和强大的。
然而，就在那一天，听说基地被毁得彻彻底底，连带着试验部负责人陆柔也下落不明。
那个时候的陆圣庭很小，但却是记事的。
阿零是科研技术推动造出来的战争机器，她的记忆可以通过电子芯片转存，达到科技上的不死不灭；
陆福是长生不死的麒麟缔造者，千年的故事都在他的脑海中长存，是真正意义上的不死者；
而他，陆圣庭，不，应该叫扶苏，通过特殊的方式不断地在生死之间往复轮回，记忆会在往复之间流失掉一部分，但该记住的东西从不曾遗忘。
比如，守护脚下的那一片土地。
比如，那个朝着要等他长大然后一较高下的阿零。
再比如，跟他一起在生死之间流转千年的蒙氏家族两兄弟蒙恬和蒙毅。
当年的公子扶苏变成了现在的陆圣庭，当年的秦国大将蒙恬成了现在的欧阳琛，当年的皇帝随侍蒙毅成了现在的欧阳珣，本来以为他们会随着时光继续三个人一路前行，但——
十八年前麒麟基地覆灭，圣石被毁，他们三个人不再能够往复轮回，然后……七年前欧阳琛在寻找阿零时身亡，从此世间不再有他。
所以——
“你怎么可能见到他？”
陆圣庭看着昆凌儿，他认为在自己昏迷的时候，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。
“欧阳琛在七年前就死了，你不可能见到他的。”
陆圣庭强调着欧阳琛已死的事，昆凌儿看着他眼底的挣扎和坚持，忍不住伸出手盖住他的眼睛。
“他确实死了，但老头子让他永生了。”昆凌儿感受着掌心里的眼皮在剧烈地抖动着，她犹豫了一会儿继续道：“我……我是阿零，我回来了。”
……
关于欧阳琛“永生”一事，其实就是把欧阳琛毕生的记忆全都通过数据加密上载到芯片了，通过智能AI技术在全息世界里还原出“玉朝歌”这个人。这些事情昆凌儿没经历过，但在玉朝歌给她的那枚虚拟晶片里包含了部分这类信息。虽然欧阳琛到底是怎么死的，昆凌儿也不知道，但他怎么“活”过来的，昆凌儿还是能给陆圣庭解释一二。
至于她的身份……
既然知道她的出身，那么属于她的责任她便不可以逃避，更何况她当年说过会好好保护陆圣庭这个小不点的。
“分开十八年，我们还是回到了原地。”
即便我们忘了彼此，却还是在相遇后再度爱上了彼此。
也许这就是宿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