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男很快从办公区回来,和我一起站在我们管理的三个监舍门前。
    她低头悄声问我:“民主选举的事,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?”
    我点了点头。
    “那好,你负责监管九号监舍的选举过程,我负责七号的,剩下的八号我们共同监督。”
    我赞同她的这个提议,很公平。
    我站在九号监舍门前,对躺靠在铺位上的顾丽丽一伙女犯说:“监狱有新规定,监舍号长要重新进行民主选举投票决定。”
    顾丽丽抬起头来发了愣,用那种谄媚讨好的表情望着我。
    我知道她长期占据九号监舍的号长,此刻却突然宣布民主选举。
    她担忧表面上对她恭顺的狱友们,会不会窝里反把她从号长的位置上拉下马。
    我紧接着低声说:“卢中队长说了,还按照她的老规矩来。”
    顾丽丽从鼻孔里冷哼着笑了,伸展长腿侧躺在铺位上,用手撑着脸蛋说:“既然还照原来的老规矩,那还用选个屁啊。”
    我说:“样子还是要做做的,不然怎么叫民主选举。
    我这里有铅笔,还有十一张纸条,你们把心中想选的人的名字写上去,然后叠起来交给我。”
    我看着其余女犯人嘲讽木然的脸,心中也实在不好受,还以为自己能成为积极向上正面人物,没想到和封建狱卒也没什么两样。
    女犯们接过纸条,各自用铅笔在上面写下名字揉成一团,轮流走到铁门前塞到我的手心里。
    顾丽丽最后一个写完,轻佻地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我面前,用兰花指捏着纸团,扔到我的手掌上。
    “害得姑奶奶我又要破财!”
    我这个里外不是人的角色只能尴尬地笑笑,把手上的纸团一个个展开,果然无一例外,上面全写着顾丽丽的名字。
    其实她们所遵循的规则很简单,谁能出得起钱谁就当这个号长。
    犯人们与监狱管理者之间的特殊关系,使得她们不得有半点的质疑和反抗。
    我站在监舍门前毫无底气地大声宣布:“九号监舍的下一任号长,是顾丽丽。”
    顾丽丽耀武扬威地躺在铺位上咳嗽了一声:“都还等什么?别愣着了,都乖乖地滚一边儿睡觉去。”
    八号监舍号长姚广娜因故缺席,仍然无法影响她全票通过。
    其它女犯没人能出得起这个钱。
    秦鸿雯前些时候下达的监区内新的制度算是以失败告终。
    如果非要我做一个总结的话,只能说监狱内的腐败势力盘根错节,已形成顽固的集团势力,除非把她们连根拔起送进监狱,不然仅凭表现上的规章约束,根本无法遏制她们的黑手。
    我和余男带着民主选举的结果去卢雨办公室向她汇报,其实这玩意儿根本不用汇报,心领神会即可。
    让卢雨知道犯人们都明白你老的心意,号长们很快就会把供奉送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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