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端攻打天子之邑,这本就是罪。
    无端杀死天子近臣,又没有半点好处,还要落下无数骂名,纵然身后事也是骂名数百年的大事。
    但眼下,诛罪人,职位空下来了,为何不抢。
    抢到手,就是大义。
    与民、与国、与天子,都是大义。”
    宰执解释完之后,白晖追问了一句:“挟天子以令诸侯!”
    “不!”
    宰执摇了摇头:“词用错了,在你身上叫挟天子以令诸侯,对诸王而言,叫借天子以令诸侯。
    虽然打还是要打,各国依旧征战不停,不过出兵有一个好名义,这事谁不想要呢。”
    白晖指了指自己:“我叫挟,他们叫借?”
    “当然是这么用词的,这是称赞你。
    非恶语!”
    宰执回答之后,一脸微笑的看着门外,这样的争执对于他来说,是件好事。
    这天下七国越是不和,天子近臣们残存的价值也越大,秦王也会看在他们的残存价值上,给他们一条活命,顺便给两分面子。
    白晖还在默默自语:“挟、借!”
    宰执听到后笑了:“能挟者,才是真正的能士。
    换个人,想挟也不容易。
    想这一年多的时间里,你不就是在挟吗?”
    “好象是,这真的是表扬我的话。”
    宰执很严肃的点了点头:“当然!”
    白晖心说,这句话自己记得,当初叫曹操的时候,就说挟天子以令诸侯,自立魏王、篡夺汉室,乃汉贼也。
    所以挟肯定不是好话。
    事实上,宰执没骗白晖,确实是赞扬的话。
    在宰执心中,试问天下间,谁能以诸侯臣子的身份,控制天子,并借天子之后征战四方,唯有白晖。
    白晖征齐、征楚,用的全是天子诏令、天子檄文。
    这不是挟,是什么?
    这挟,当真是英杰,无人能及。
    在这大争之世,还有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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