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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虽然明知它迟早会破灭。她觉得学生竟然这么一块料,只有承认了才能找到符合的教,这便是因材施教。便以鼓励的方式,说一些赞可他的话。当钟子之发问她,何为诗?黄次见他还真像一个学诗的新手,问这个近似幼稚的问题。这个幼稚程度,不如我来打一个比方,上小班时才三岁左右的孩子,就会天真的问幼儿园老师“一个小圈圈是句号,你为什么在我的试卷上,老是画大了,害的我老被父母训话,说我不听课不喜欢上学。”黄次见他语气坚定,兼孔圣人说过“当人师傅,理应诲人不倦。”,便道出她写诗心得说:“诗出于内心又在于心外。”这不是一句更忽悠人的话吗?前后不是相互矛盾,钟子之当时就这样想。“出于内心又在于心外。”这那里来的?出处?后来他回到了出租房,脑海沉思这句话,想着想着,在王国维的《人间词话》找到了根据;“有我之境,与无我之境。”“出于内心”就是人体感官所察知的,赋予个人悲欢情感;王国维所谓“以我观物,故物皆着我之色彩”。“在于心外”便是客观存在不以人的意志转移。比如这句名言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。”在茅塞顿开之际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黄次的隐括能力。这样他对枯叶蝶更加信服了,觉得她是一位独具慧眼的诗人能引渡自己过江过河。

    钟子之跟上黄次的步伐向前探着身子,踩栏杆石柱,像一只正在俯视的飞鸟。风吹弄着黄次的裙子,那两抹黑发垂到素净脖子的两旁。透过外面裙子可以看见粉红色内衣紧裹着丰满的***,她轻快的步子扭动稍微向后凸起的臀,两脚踩在鹅卵石路上,一前一后,近似直线。她好像察觉到钟子之的不怀好意,在打量着她一举一动。她停了下来,侧头看着在半空中的飞鸟,一手压在胸前,一手把被风吹起的浅黄色裙子夹在两膝间,瞟了钟子之一眼。

    “我发觉你在风中就像一朵摇曳在水中的芙蓉。亭亭净植,香远益清。”,钟子之匆忙从石柱上跳了下来说道。

    “你再说这费话,我可要走了,也出来大半天了。”,她的理智让她这样回道。

    “你如果喜欢,我还能为你说这一句‘大地边缘我触摸到全是海水,而你就是海的女儿。’”黄次听也不听了,甩头就走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,诗人要走了吗?”,钟子之跟着脚步说道。

    “是的,出来也半天了,逛累了。”

    “回家为他烧饭,接女儿放学?”

    “这与你何干?问那多。”

    “好大的脾气,你这个野性子,我才提他一句……难道问问也不行吗?”

    “要走啦。怎么样?”,黄次回答得干脆,就像两个陌生人在对话一般。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不拉我一把呢?此前不是在网上聊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就按你刚才说的去做,就能咸鱼翻身做活鱼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几时成了咸鱼?我抗议。”

    “抗议无效,还说自己不是咸鱼。为师的意思就是你的眼界得看远些,看深些,看广些;不要整天自苦自怜呆在自我王国。”

    “还好,听了你这话我现在就是只活鱼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,黄次正以言辞。

    “如果我能做点什么事,就更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无赖吧,反正我现在得回家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你在放纵我,才变成这一个无赖。”

    她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,笑得吝啬,嘴唇竟是放荡,贪婪。钟子之早已按捺不住心中那股热潮说道:

    “我飘荡在这,总想找位同道中人。也祈望有天能与一个女诗人结为理枝。”

    黄次看了钟子之,略笑了起来,又得意得说:“你的梦想很美,可奢望了。那里能找这么一个人,非要人家懂诗?你最好跟《唐诗三百首》结婚得了。”,一边说着,一边暗暗欢喜,觉得这个人竟跟她说出这样的话;又觉得他傻到家了,自己凭什么去拥有这个奢念。

    “也许有那么一个女人,不用娶她也会爱我。”,钟子之厚着脸皮说。

    “已经找到了吗?”,黄次未经头脑随口就喷。

    “就在眼前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别跟我调情!”,黄次咬牙切齿的说,额头上由于动怒露现了皱纹。此刻她心潮的冲击声让她丧失了更多的决裂狠话。这只处于劣势的绵羊,偏偏言辞这般无力,就像钟子之说的是她放纵了这个无赖。如何拒绝步步紧逼的南蛮人,他真像一只瞄准了猎物的饿狼。

    “诗人,你一犯怒焰就不好看了,鱼尾纹全露出来。”,南蛮人步步为营。

    “你就不怕蔡左左或说海秋。”,这话终于从她的嘴巴抛了出来,压在心头的巨石落入肚子,如释放重,紧张的局面得到缓解。此时,南蛮人的目光从黄次的身上移走,一个劲的向前走,嘴里又叽歪道:

    “那个丫头片子有可能是我死党的情人,南子翔的优秀让我自卑了,我是从一个女人的身上看到的。谁懂我的心,他们两人天天腻在一起,我只有红眼的份。想来,我要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,唯有我在痛苦;这世界又多一位追星族,真郁闷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郁闷了,你应该去和姑娘们调情。新的恋情或许能带给你新的灵感才有热情投入你的创作中,不要做闷葫芦。我是不能跟你胡乱的。”,这位久经风霜的女人解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那有胡乱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的美秋子干嚒跟了这位既有钱又是歌坛新秀的好上了,真真无用的穷小子。”,女人说的讥嘲,卖弄聪明其实是在为了私利;她知道这位徒弟的“软肋”。

    “当真,你也是富禄功名之流嫌弃我这个穷小子,僚困不知前程。”,他富有诱惑力的秋波瞧着黄次的脸。看来,这位风情万种的女人能把这位潦倒漂泊的诗人,彻底臣服。

    “请把你那野性兼忧郁的目光移驾,看看公园里的花草树木花,不是老看我,我已是一朵无人顾问的野花,就将枯萎了!”,女人心说变就变,善于进言。

    “你不让我看,我偏要看。谁叫我一碰见你的美几乎要窒息。你应该用鸟儿的翅膀,向蓝天追寻你的笑容;才得到不老的神话,才不会枯萎。”

    “好诗句,梦想是年轻的代号,我岂能勿略这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请你,骑着那头瘦小的马匹踏上山岗,为家园守住最后的余晖。”,到此两人的谈话变得轻松自然了。

    黄次见到他傻傻的笑,刻板兼勉强。前面的岔路口黄次想趁机绕过这头难缠的“猎犬”。谁知钟子之早料到她要走便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
    “放我走,玉瓷碎!”

    “不放,不放,除非这路是你家的……”,钟子之站在岔路口的中间挡住了黄次的去路,两人正好面对面,就要碰到一起。钟子之一脸色眯眯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别胡闹,诗人,我求求你了。”,黄次说道。

    钟子之脸带微笑,身体向前倾斜,丝毫没听到她的求苦声,毫无忌惮的嘟起两片嘴唇向那羞红的脸吻去。黄次的眼神有点瑟瑟,瞳孔展得更大了,闭起朱唇,心跳得厉害,后脚跟使劲的跺在路旁的小草。但是,她的理智告诉她要把这疯子轰走不可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再敢向前一步,我就喊人了。”,黄次扯开了他有力的手,退了三步说道。这时钟子之才醒悟,环顾四周,路边依稀有来来往往的人。

    “让我走,有人来啦!叫人看见会怎样想呢?”黄次又说道。她那惊骇的目光横扫了四周,心更慌了,皱着眉,跨过石栏快步地绕了一个弯,上车匆匆走了。钟子之两个无处安放的手,交杂一起,愁眉苦脸,失落的看着匆忙离去的背影。黄次开着车转过了两条街道,看到窗外的路灯依次亮了起来,右手触摸了那一小块被钟子之吻过的脸,略带着危险的笑;脑袋突然浮现了一个奢念。

    当钟子之返回出租房,走在巷尾时碰见了紫莱。紫莱倚在自家的门框见他无精打采,一人在慢悠悠地走。紫莱三番两次向他打招呼,可是低头走的他,还是低头走。紫莱见他不睬,心里想是不是他与秋子又拌嘴了便说:“是不是,我家的那个霸王,又出岔子,招惹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没有招惹,她过得很好,还不知玩得多高兴呢。”,低头带着情绪说道。

    “难道她没有和你在一起,这丫头在忙什么呢?整天不见回家。”

    “老太太,你不要担心她在南子翔那里,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送她回家的。”,钟子之怕一会儿海秋回来招她叨诉,抬头笑脸说。

    “是的,我也时常听他说过这个人。”,紫莱顺口随心回道。

    正当紫莱要往下问,是否要到她家吃晚饭;他人却已走了老远,紫莱只好作罢由他去。只剩下旁晚时分这个将黑不黑的天空,还有一条深巷。深巷的居民有的吃过晚饭了,有的在筹备晚饭,有的还在外面的工厂做事或在返回的路上被车堵。这座城市笼罩着一种和祥平静的旁晚,这是一天的末尾,在末尾总能收获点什么;是学生都放学了,是工人都收班了,是鸟儿也呆在巢穴打瞌睡了。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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