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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越被燕无双的一连串追问，问得哑口无言。
他看着燕无双那张带着浓浓倦意的脸，和一双布满血丝的桃花眼，那些原本想要用来搪塞他的话，忽然就说不出口了。
燕无双可以说是宋越看着长大的，他还记得这孩子刚被送来栖凤殿的时候，脾气坏得很，又傲慢又敏感。
这两个明明相互矛盾的性格，在燕无双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。
外表骄傲自负，内里却敏感又自卑。
宋越能理解他，毕竟魔尊重邺不是一个能给人安全感的父亲，重邺教给燕无双的，是物竞天择，强者生存。而宋越则更希望这个有些小傲娇的孩子，能健康快乐的成长。
他还记得燕无双刚到神界时，问过宋越关于名字的意义。
那个懵懵懂懂，像一头初生小狼崽子的孩子，有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，他问宋越：“义父，为什么人一定要有个名字，我在魔界，他们都叫我穷奇，这样不好吗？”
“唔......”宋越想了想，认真解释道：“其实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，它代表着取名人对这个孩子的期望与爱。”
“哦......”小燕无双似懂非懂道：“那义父给我取名叫无双，是希望我称霸六界，天下无敌吗？”
“当然不是！”宋越笑着摸了摸小燕无双的脑袋：“我叫你无双，其实原因很简单......”
“只是因为你在我心里，独一无二，举世无双。”
......
独一无二，举世无双。
这句话燕无双记了一辈子，在那些辗转反侧，夜不能寐的日子里，他仅靠着这样一句话，苦苦坚持着，不让自己被噬心蛊吞噬。
因为他坚信凤越没有死，总有一天，他的小义父会回到他的身边。
若是他被噬心蛊吞噬了，凤越回来了，就再也找不到那个独一无二的燕无双了。
现在，燕无双只想要一个答案，即使这个答案在他心里已经呼之欲出，但是，他还是希望凤越能够亲口告诉他，他回来了。
“对不起......”宋越垂下眼眸，声音有些沙哑：“对不起，无双。”
其实宋越还有许多话想和燕无双说，想和他解释，但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，只化作了一句对不起。
他甚至想要上前，摸摸燕无双的脑袋，再抱一抱他，告诉他，我回来了，你不用再为我难过。
但是现在情况紧急，不允许宋越这么做，他能做的，只有站在一步之外，看着燕无双。
“回来就好......”燕无双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：“你不必和我说对不起，凤......义父，你回来就好。”
“你走吧！”燕无双抬手囫囵擦去了眼泪，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还带着些许水汽：“去风林山挺远的，我就不跟你去了，魔界还有许多事情要我来处理......”
“义父你放心，有我在，魔界肯定不会再作乱......”燕无双向后退了一步，抬手将霓凰银枪递给宋越：“你的霓凰，我帮你要回来了，我在它身上下了禁制，它不会因为你身上的妖气而攻击你，这一路上，拿来自保足够了......”
“你不想让人知道你回来的消息，那我就不说，我一个人知道就行了......”燕无双深呼吸了一口气，又故作轻松道：“还不走吗？义父，天黑了就不好上山了，哈哈......”
宋越接过霓凰银枪，心中一阵酸涩：“那我走了。”
“走吧！”燕无双然开一条路，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。
这丝笑容直到宋越背着商阙离开后，才逐渐消失，变成了落寞。
“凤越，我好想你啊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