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瞒楚公子,方才你所说之事确实同山子所言没有太大出入。
    但是,秦家主母丧命,孩子走失,这么大的事许是整个京都里很多人都知道吧。
    若是有人心怀不轨,上门冒充山子亲眷,我也无从分辨。
    况且方才山子显见是不是不识得楚公子,我也着实不敢轻易就把他交出去。”
    “你…”
    楚非这会儿好话说尽,已经是尽量耐着性子说服。
    但蒲草这般油盐不进,死活就是不相信他,不肯把山子归还的架势,着实惹得他恼怒起来。
    蒲草却是半点儿不理会他脸色青黑,照旧慢悠悠说道,“况且,山子是同我一个头磕在地上,有黄天厚土和众多乡亲作证认下的姐弟。
    他年纪还小,我这做姐姐的自然有保护他不受伤害的权利。
    方才山子说过,他的娘亲在拼命护着他跑出贼人包围的时候曾嘱咐过他,即便长大了也不要回家,想必秦家也不是山子的好去处。
    再说你们楚家,若是有能力护得他们母子平安无事,也不会落得如今母亡子流落的下场。
    所以,若是没有山子点头同意,即便最后确认你们是他的亲人,我也不会让你们带走他。”
    楚非被堵得脸色青白交错,他想说秦家确实不是好去处,想说他们侯府当初是因为他游学在外,父兄带兵剿匪生死不明,后娘找借口不作为等等原因才致使姐姐丧命。
    可是,这些说出来又有什么用,他的姐姐毕竟是死了。
    任何借口在事实面前都是万分苍白无力,就如同此时他的脸色一般…
    方杰坐在一旁,一直听着蒲草同楚非两人的言辞交锋,原本他还准备在蒲草力有不逮之时相帮一二。
    不过眼见楚非脸色越来越差,他就只剩下暗爽的份儿了。
    但是,不论他心里如何腹诽,面上总还是要过得去的。
    毕竟这楚非是来做帮手的,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用到他,若是为了这事儿撕破脸皮,以后还如何相处一年之久?
    想到这里方杰放下茶杯,转而笑着劝道,“蒲草,你也少说两句吧。
    楚兄堂堂太平侯府小侯爷倒也不至于做那拐骗孩子的恶事,想必他真是山子的至亲舅舅。”
    楚非听得这话,脸色顿时好了许多。
    他刚要开口说话,不想方杰又道,“但是,山子如今年纪还小,与楚兄又不甚熟识,一时叫他远行回京都想必他也不会同意。
    这小子若是闹起来,半路再偷跑出去,楚兄也是麻烦。
    不如这样吧,楚兄最少还要在这里住到明年秋日,就趁这段时日同孩子好好相处看看。
    京都那边也再找找人证,最好是山子以前的奶娘之类,这样蒲草自然不会再有疑虑,山子身边也多个人照料不是吗?”
    他这话说的中肯,楚非想了想确实有道理,况且暂时又没有别的办法,于是就点头应下了。
    倒是蒲草狠狠瞪了方杰一眼,生起了闷气。
    方杰苦笑不已,想要哄劝几句,又碍于楚非在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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