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匆忙离开的背影,腊月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。
    原本沈腊月就是一个心思剔透的人,只是因着初时入宫见到俊朗非凡的皇帝动了心,以至于最后伤了情,退出了那漩涡之中。
    也正因着此,她重活一世,才能迅速的推断出许多事情。
    从而找到最有有利于自己的一条路。
    于嬷嬷的话固然有用,但是她用自己过去十年的经验分析判断出来的结果,也是最合理的。
    她是个伶俐的,如果还不看明白雨澜今日这一番做派的意思,她怕是就白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了。
    这陈雨澜,腊月冷笑。
    当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容易被蒙骗的表姐么?原来容易被蒙骗,并不是因为她傻,是因为她把她当姐妹,当亲人。
    谁想到,这后宫从来都没有姐妹。
    她自然是知晓,自己的哥哥用的帕子上最愿意绣平安二字。
    如今雨澜是在向她暗示,她陈雨澜是与哥哥有私情吗?
    这根本不可能,这一点沈腊月深知。
    雨澜不过是利用她信任上的盲点罢了。
    她倒是会做,什么都不说,又好像什么都说了。
    这样会更加令她相信。
    如果不是已经对她有所防备,说不定她情急之下还真会中招。
    觊觎后宫妃嫔,这是多大的罪名。
    如果沈腊月聪明,自然是要将两人分开。
    而如果她一人争宠吃力,一个心里有他人的女子不是更加的安全可靠吗?
    不管是为了沈舒平还是为了自己,她都该尽快找机会将雨澜引荐给皇上。
    不管怎么说,她一个贵人也比雨澜自己机会多。
    这就是陈雨澜打的主意。
    什么都没做,又什么都做了。
    她看着窗外,脸上虽是笑容,不过却是满目冰冷。
    真若有私情,怕都来不及了,还能宣扬?
    “杏儿。”
    “奴婢在。”
    “你带着小蚊子小邓子去库房,挑一份我这个品级可以送的礼,送到傅贵仪宫里去。
    她不问便罢了,如若她问起,就说我身子不太舒适。”
    杏儿抬头看自家主子,有些不懂。
    如果真的这样和傅贵仪说了,这可是得罪人的啊。
    想到刚才陈常在过来过,饶是两人是表姐妹,这杏儿也并没有避讳,左不过这屋子里没有外人,而自己又是真心的为主子好。
    “主子,您这样,咱们就得罪傅贵仪了。
    这宫里人人都晓得,这傅贵仪是不能得罪的。
    她背后可不简单……如若是陈常在说了什么,您还需谨慎考量……”
    “如果这宫里的人全都依附傅贵仪,有人怕是就该不安心了。
    我晓得这些。
    你照办吧。”
    杏儿不是很懂沈腊月的意思,不过到底也是在宫里待了这许多年,又一转念,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    “是,奴婢晓得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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