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连倾从未过过这样痛苦的日子。
    寅时便被揪起来,当做驴子去推磨磨豆浆。
    忙活到了卯时柳梦云将豆腐都做好了,又得搬了桌案在门口去跟着柳梦云吆喝叫卖。
    原本跟着柳梦云耕地的时候,也不用起那般早的。
    现在这样,教那本就嗜睡的汉子更熬不住了。
    偏柳梦云又有怪主意,在他推磨的时候,偏教他跟着她背什么东西。
    一句背不出来的,就是烧火棍打过来,重头再背。
    “兵者,国之,国之,大事,死生之地,存亡之道,不可不察也。”
    杨连倾嘴里嘟囔着,闭着眼睛推磨。
    转了几圈了他不知道,背的东西也没能正经过脑子。
    “故经之以五事,校之以七计,而索其情。”
    柳梦云一字一句的教。
    家里被烧了,家里的存书也都被焚毁了。
    事后李县尉带着人去抢救,也没剩多少物件。
    幸而柳梦云还会背,便在杨连倾推磨的时候逐字逐句的教他。
    且不管能理解多少,至少心中熟稔了再说。
    若有那不明白的,她再替他讲罢了。
    然而她也明白,终究她不是柳老爹,并不足够去指点杨连倾的,不过是替他打点底子,剩下的还得柳老爹来教。
    “故……”
    杨连倾转眼就忘了方才柳梦云说了什么了,就只知道推着磨盘走,呵欠连天。
    “啪”
    烧火棍半点没留情,打在汉子肩膀上:“故经之以五事,校之以七计,而索其情。”
    杨连倾一个激灵:“故经之,以,以,以……”
    “经之以五事。”
    压着火气。
    “以五事,校之以七计……”
    “而索其情!”
    怒气上升。
    “而索其情……”
    烧火棍打得真疼。
    柳梦云才走回去坐下,继续背:“一曰道,二曰天……”
    若说推磨背书折磨着杨连倾的脑子,那么切豆腐简直就是折磨杨连倾的耐性和神经了。
    柳梦云特别教安远打了一把切豆腐的刀,与杨连倾原来的柴刀相似,却是六尺多柄,三尺多的刃,更接近马上战使用的长刀了。
    杨连倾便要用这刀来切豆腐,还得忍受柳梦云的苛刻要求。
    开始的时候,豆腐底下被铺了层纸,要切开豆腐,不能伤纸。
    后来纸被覆在了豆腐上面,要切开纸,不能伤了豆腐。
    再来豆腐被叠在一起,一层纸一层豆腐的,叠了老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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