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天总算力气回来了,虚了几天的日子可算是过去了。
    柳梦云每日起床的时候都比往常多费了许多劲,恨不得倒下去也跟那汉子似的一直睡。
    然而总不能都学着汉子的样,尤其怕老爹担心她。
    就算是一张脸蜡黄着病态,都得偷找了大嫂以前留下的胭脂擦红了,做样子给老爹看。
    一匹马从远处赶过来。
    柳梦云瞅了一眼,从汉子怀里抽出锄头,在地里干那本来吩咐了汉子干的活。
    “哟,柳四姑娘,忙着呢?”
    李县尉特特下了马,来看柳梦云,“怎么不教你家丈夫来做这粗活?倒自己来干了?”
    他陪着笑脸,看来极谄媚着。
    “李县尉大驾光临,有何贵干?”
    柳梦云也不去看人,只闷着头刨地。
    “这不是,专程来看望姑娘么!”
    李县尉巴巴的去抢了柳梦云的锄头,给放一边去,“姑娘身子好了么?就这么劳累?既然娶,呃,不,既然嫁了丈夫,这些活教丈夫去干就是了。
    何况姑娘才出了那事,身子可都好利落了?”
    “她,怎么了?”
    柳梦云还没来得及答,本来在地头睡得熟的人却翻身起来了。
    杨连倾目光灼灼,直瞪着李县尉,探寻答案。
    “与你什么相干!”
    柳梦云一推汉子,“爹正找你呢!
    去跟爹上山砍柴去!”
    然而杨连倾却站了起来,凭柳梦云怎么推,都不肯动,只望着李县尉,等着他说话。
    李县尉被汉子看得心里害怕。
    那汉子虽然穿着最简陋的农人装束,可眼睛里却透着教人心里畏惧的威仪。
    当他注视着人的时候,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听命行事。
    李县尉好不容易才定了心,强笑出来:“怎么,大兄弟不知道?柳四姑娘上次在城里卖柴的时候中了毒,亏了安县令讨了解药,才给解……”
    话没说完,瞬时噤声。
    那汉子眼里的光比不小心烧着了的干柴堆还吓人,仿佛噼噼啪啪的迸着火星。
    “听他胡说!”
    柳梦云忙推汉子,“压根没事!
    不过是贪酒坏了肚子而已!”
    “是谁干的?”
    杨连倾只深深吸气,问。
    “力,力牧,使者……”
    李县尉正对着汉子的怒火,不敢不答。
    汉子不再言语,拔腿就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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